“快快快,让开,抢救推车呢!”
“检查一下病人的心跳、血压、心率!”
“病人是否有药物过敏史?”
抢救推车的滚轮声混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如波涟漪纹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荡开来,引出一片令人心慌意乱的杂音,许灵卿呆滞地站在急诊室外,眼睁睁地看着昏迷的江雪坞被一群白大褂急匆匆地推了进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后背黏腻,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
许灵卿踉跄几步,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偌大的走廊一时间安静下来,勾勒出他隐在黑暗中的剪影,看上去无比落寞。
江雪坞在他怀里疼的微微呻吟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许灵卿腿有些软,几乎有些支撑不住,缓缓从墙壁上滑下,蹲下身抱着膝盖,像个孩子似的蜷成一团,眼圈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想起许正燃昏迷当日,两个人趁着夜晚翻墙回家时,他是怎么对江雪坞说的?
他说,会保护他。
他没有做到。
许灵卿浑身一僵,心中的愧疚如同在幽暗处生长的藤蔓疯狂滋生,缠的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垂下脖颈,像是受伤无助的天鹅,将头埋进了膝盖里,没有让人看清他眼底的水光。
滴答、滴答——
手表上指针转动发出的声音氤氲在空气中,引起耳膜震动,心脏鼓噪。
时间被悄无声息地拉长,每一秒都似乎行走在刀尖上,满心煎熬,无法忍受。
许灵卿抱膝蜷缩在角落,就像十几年前被无情的许虞烟关在禁闭室里那样,通红的眼眶直勾勾看着对面的墙壁,双眼茫然,恐惧感和无助感从脚底板直冲大脑,却只能清醒地感受着神经被寸寸凌迟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咔哒”的开门声,许灵卿才从恍惚中短暂回过神来,如梦初醒。
急诊室的门开了。
许灵卿倏然回过神,看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低声喊道:“谁是患者许灵卿的家属?”
“我是。”
许灵卿赶忙站了起来,却因为长期蹲着,一时间大脑供血不足,两眼发黑踉跄了几下,指尖下意识扶住了墙壁,这才堪堪站稳:“........”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再大的气也去了三分,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走到许灵卿面前,低声道:
“患者现在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没有出现落红和先兆性流产的症状,只是额头有些擦伤,不放心的话,可以住院观察一晚再走。”
“.........”许灵卿忐忑的心跳在听到“患者身体机能一切正常”的时候逐渐平稳下来,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连带着医生后半句话都没有认真听。
“患者家属,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医生见此,加重音调重复了一边,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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