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幽静,唯有影子晃动,时而拖长在地,时而跃入墙面。
叶钊背着李琊缓缓而行,他长时间做销售,大半箱啤酒还不至于将他放倒,但愁绪在心,整个人都在往下陷似的,让他步履有些虚浮。
她醉得不清,浑然不知身在何处,跟着他颠了一下,说起胡话来。
不管是叱骂也好,无端的笑也好,他全听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
“叶钊。”
“在。”
“是你背着我吗?”
“不然呢?”
李琊伏在他肩头,迷蒙地瞧着路径,痴傻地笑着说:“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叶钊……看我醉了,就哄骗我。”
叶钊负手将她的身子往上抬了抬,轻声说:“我是真的。”
“你是二百五。”
“噢。”
“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知道。”
李琊揪扯叶钊的耳垂,他觉得生疼,却一声不吭。
她松了手,嘴唇轻拨着,一边说:“通货膨胀缩水啰!二十万跌到二百五,降低八百倍……”
叶钊耳朵发烫,心底生凉。他沉默片刻,温声细语地说:“那要怎么才能升值?”
“不行啦,不行的。”她重复念叨这一句,好似世上最快乐的人。
他笑容苦涩,依旧陪她演这场戏,“伟大的首席执行官,请问这家公司再没有上市的可能了吗?”
她为他的用词“喝彩”——拍打他的肩头,接着说:“有啊,好多人还愿意为这家公司买账,A股B股红筹股,你可以择优选。”
“蓝筹股不行?”
“伟大的首席执行官说,这家公司市场形象太差,不行。”
“可是,我对这家公司很有感情,想力挽狂澜。”
“嗯……怎么个挽救法?”
“贿赂。”
“贿赂?小心坐班房。”
“伟大的首席执行官,亲爱的卡蜜莉亚女士,恳请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
“牺牲色相也没用,你得,得……”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时间,用所有的时间好不好?”
叶钊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想来李琊睡着了,于是走得更慢了。
小小一段路,他走了许久,如果情况允许,他想就这样背着她,从南到北,横跨整座城市。
他无声地笑起来,觉得这修辞真是有够贫乏。
沿途少有的士停下,即使停下,司机师傅一听“通州”就会立刻驶离。
叶钊别无他法,找到一间看上去稍显正规的旅店。
前台招待摊开价目表,漠然道:“大床房是吧。”
“标间。”叶钊从钱夹里抽出身份证递过去。
前台打量他一番,看向他背上的女人,犹疑地说:“都要登记。”
叶钊在签署合同时留意过李琊的证件号码,本想直接手写,又想到她再三更正说“李山茶”,只得将她唤醒。
李琊意识昏沉,听见好几声“山茶”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还未搞清状况,又听他问:“身份证?”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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