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跳火坑。此事再从长计议。”
“不行,没时间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梅令臣开口了,“我跟苏小姐同去。”
屋中的两个人都怔住。苏云清有点被搞糊涂了,他想干什么?刚刚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却要跟她一起以身犯险。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位先生,此行凶险,三思而行。”苏云清好意提醒。
梅令臣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梅某初来寿阳,没什么人识得。薄有所长,应该能帮上苏小姐。王爷另有要事,如此最为妥当。”
苏云清下意识地看向朱承佑,朱承佑正看着梅令臣。
他也不知道梅令臣想做什么。朝夕相处,就不怕清儿想起来?可眼下,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以梅令臣之才,能护清儿全身而退。而且他身边的飞鱼卫,是锦衣卫第一缇骑,行踪隐蔽,各个身怀绝技,比王府的侍卫强多了。
纵然如此,他私心还
是不希望梅令臣同去。
“清儿,天色不早,你先回去,我再跟梅……先生商议一下。银票稍后会送到苏家。”
“好,我先告辞。”苏云清依言起身,对着两人拱手一礼,就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朱承佑就问:“梅兄究竟想干什么?当初既然要狠心斩断一切,让她忘记,又再次进入她的视线,到头来,岂不是伤她更深?”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别忘了,你此行是为了救潘毅而来!”朱承佑拔高了声音,“你不愿同本王前往同府,反而舍本逐末?你这是假公济私!”
梅令臣顿了一下,声音愈显凉薄,“潘毅的生死,于梅某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朱承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怒不可遏,“潘将军为国戍守边境,舍生忘死,为国之栋梁,梅兄怎可说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话!别忘了,你还是钦差!”
梅令臣很平静,“潘毅的生死对王爷,对西州和国家来说固然重要,于梅某而言,只是晋升路上的一个筹码,有他无他,都挡不了我的路。倒是抓住那些打家劫舍的歹人,可以为我的政绩做些贡献。何况,王爷真的放心让她独自前往?”
朱承佑自然是不放心,可他也不希望是梅令臣陪着同去。在清儿的生命里,这个人已经是过去。但梅令臣显然在自欺欺人。千里迢迢准备那些东西给清儿送来。明明可以避开,却三番两次在她面前出现。他在怕,怕真的被遗忘。他也担心,担心清儿只身犯险,所以要陪在身边,亲自保护她。
可他却将这一切推得干干净净,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既如此,梅兄好自为之。”
梅令臣起身,退出书房。
他在夜色里,踽踽独行。寒风灌入衣袖,意识无比清明。他告诉自己,这是欠苏家的。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叹息。
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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