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我权衡再三,还是先去了清河区政府一趟。
只不过,去的时候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
雷部长刚好没有下乡,看见我的模样就明白了几分,拉住我的手,直说:“可惜可惜。年轻不懂事啊!”
我苦笑了一下,问雷部长:“邓区长呢!”
“邓区长和书记都去县里开土地清查的会议。”雷部长惋惜的看着我,摇摇头说:“你找他们也没有用,你的工作已经有人顶替了,你也真傻,想出去看可以请假,学别人搞什么留书辞职,现在后悔都没用。”
听雷部长这样说,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看来回单位已经是没有多少希望,只能另谋出路。
雷部长问我这十几天去广东看到些什么?
我只看到恐惧。
我寥寥数语,简洁的说了一下在广东的遭遇。过于离奇的经历让他难以置信,朗朗乾坤,党的领导下哪有这么多的牛鬼蛇神?
见我的表情也不像信口开河,更为我的命运叹息,埋怨我自毁前程,自讨苦吃。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告别雷部长。
回到家里,还没有进家门,在我的父亲听说我回家,抄起一根扁担怒气冲冲就往家里奔。
幸好我躲闪及时,不然就皮开肉绽。
父亲举着扁担,追出我三里之外。见跑不过我,才气喘嘘嘘的停下来,骂骂咧咧的往回走,骂我是败家仔,发誓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怜的我有家难归,在同学家躲了三天。第四天打探到做小本生意的父亲出了门,才战战兢兢的回到家。
母亲见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数落我。听着她的哭诉我才知道父亲为什么恨我入骨,欲除之我后快的原因,我在清河区的工作,是父母用半生的积蓄,足足五千大洋换来的。
五千大洋,在当时的农村,完全可以盖一栋二层的楼房。
父母耗尽心血,我却弃之敝屣,怎能不让父亲暴跳如雷?母亲伤心如绝?
在母亲的唠叨中,和乡里乡亲的白眼里,我度日如年。我为自己的轻率决定而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实如此已无法改变。
我悲哀的感觉到世界如此大,竟无我安身之所。
得知我在家,二个高中同学跑来我家,胖胖的王国军,绰号叫肥猫。瘦成一根竹竿的是杨杰,都是我的死党。他们跑过来问我将来作如何打算?
如何打算?我已经毁了自己的将来?在同学面前,我敞开心扉,抱头痛哭了一回。
流完泪,我下定决心,约定五天三后一同再次南下,管它龙潭虎穴,不闯出一番天地绝不回来。
其实真的让我下定决心的,是杨杰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我娟表姐在广州。”
他的表姐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是我邻村姑姑家的邻居,我们从穿开档裤就认识。不过我们俩一直都是生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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