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撑着伞并未去百花殿,而是原路折回了东宫。
雨下的极大,很快那红瓦地上堆积了一层浅淡的水洼,到了晌午也不见有停的趋势,只是雨势稍有些减弱,却也是下了一天一夜。
江宴行有些乱了,他心神不宁,思绪也随之发钝。
他不懂为何听到沈归荑那样的话会有些恍惚,乃至心里会生出一股,堵塞的窒息感。
亦或者是,难以置信的落差感。
江宴行并不是个愚钝的人,却在这方面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和胆怯。
他想上前质问,却又觉得抬不起脚,那雨水仿佛隔着纸伞将他浇透,让他在混沌中却又能时刻保持清醒。
可清醒之余便能无数便的回想起沈归荑的话,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他只能以批阅奏折来麻木自己,这才无暇再去估计脑海里的声音,闲时他歇下,看到了那桌案上躺着的玉簪。
他甚至可以幻想出沈归荑戴上后对着他浅笑的样子,最后却与那瓢泼大雨里的身影重叠,那声音又灌入了耳膜。
江宴行拿起那支簪子,眸色发深,微微举起作势要摔下。
可如此这般反复紧握,他最终还是松了手,将那提前备好的盒子打开,把玉簪放了进去。
也就是在这一刻,江宴行才彻底的幡然醒悟。
他可能出问题了。
而这个问题,是被世人长谈的东西,叫做——动心。
而沈归荑这边,她冒着雨回到百花殿后,却见鸦青一边同她换衣裳,一边狐疑的频频望向她身后,再三确定没人了,才问道:“公主,太子殿下没给你送伞吗?”
沈归荑同样狐疑,她压根没见到江宴行啊。
鸦青见她似乎丝毫不知请,便对她解释了一遍。
沈归荑这才知道,方才下雨之前,是江宴行来御花园给她送伞的......想到这里,沈归荑微微一怔,她在御花园同陈莺瑶说的话,怕不是被江宴行听见了吧?
她掐着时间大概算了一下,江宴行赶到的时间恰好就在陈莺瑶同她争辩的时候,若是说江宴行来给她送伞却没见到人的话,绝对不会是迷路。
那约莫是有九成可能,江宴行是听到了她说的话。
......完了,沈归荑如是想。
几乎是一瞬间,那想着做茶花酥给江宴行送去的念头都被她给打消了,她本就要靠江宴行护着,可如今说出这种话叫本人听去。
那她岂不是要......失宠了?
沈归荑有些心惊肉跳,连带着东宫也不敢去了。
可她在百花殿自己待着又觉得心焦,便去了那繁灵宫坐了两天,去了繁灵宫沈归荑才知道,玥嫔娘娘病倒了。
她有些吃惊,“可先前不还是好好的么?”
许若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身子本就不太好,总是要靠药养着,如今她那妈妈死了,她心里痛啊——待那老太太下了葬,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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