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放着一张软榻,榻上卧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行舟,蜷成一团,满头的白发松垮的散落在肩上,时不时地咳嗽一声,使她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
软塌的一头,铸着两条比手臂还粗的铁链。
行舟顺着铁链望去,铁链隐于她的裙摆之下。女人的脚踝,被铁链紧紧的箍着,裙摆上还有着片片殷红。
看着眼前的场景,行舟忽然顿了步子。
他脑子里不停地闪过记忆中的那个温婉典雅的母亲,记忆里的那个人和如今半卧在眼前的满头白发的女人渐渐重合在一起。
松白紧跟在他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切,也跟着默默红了眼睛。
软塌上的女人似是没听到他们进来一般,除了几声咳嗽和微弱的呼吸声之外,没在见她有任何反应。
行舟走近,轻轻翻过她的肩膀,才发现她是睡着了。
虽然面前的女人和他记忆里的很是不一样,但行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榻上躺着的,的确是他的娘亲,前朝的未央公主。
行舟看着面前这个满头白发,面颊凹陷,额头上遍布伤疤的女人,颤抖地喊了她一声:“娘亲”
未央公主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丝毫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松白也察觉出眼前人的异样,走上前,问:“义母这是怎么了?”
“不对劲。”行舟低喃一声,蹲下来给她把脉。
她的脉象很是奇怪,时有时无,很是虚浮,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脉象,反倒像被喂了药。
药?!
想到这里,行舟起身,环视整间房间,最后将视线落在软塌一旁,放着一只空碗的矮凳上。
他弯下腰,执起碗,碗底还剩了一层黑乎乎的汤。
行舟嗅了嗅,面色铁青。
怪不得
怪不得,这般吵闹的打斗声她也听不见。
事情果真如他想的一般,李肃当真给她下了药。
“这碗有什么问题吗?”松白问。
“是洗髓丹。”
“洗髓丹?”松白没听过这个东西。
“洗髓丹,本叫洗髓丸,是龙虎山的道长炼制的用以强身健体的丹药。后来,洗髓丹流入江湖,被无良的大夫加以改制,成了如今的洗髓丹。服用者一开始会精神恍惚,慢慢地,便会没了意识,最后服用者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只听从第一次睁眼看见的那个人的命令。”
行舟说着,心里对李肃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他拿如此恶毒的丹药喂给她,目的不言而喻。
“待咱们把义母救出去,我非亲手宰了那狗贼不可。”松白也气的破口大骂。
行舟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只蹲下身来,重新给她把脉。
“好在,娘亲用药不多。”
好在,他们来了。
如若晚个十天半个月,待洗髓丸充斥全身,那才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行舟摸出一枚银针,拨开她如雪的发丝,冲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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