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玹铮从宫韶华所在的禅房告退出来,罗敷还在喋喋不休地责备林绛心,“今儿大喜之日,你却在皇贵君面前哭哭啼啼,幸亏皇贵君看着孩子未曾怪罪,否则不光允心,连你都自身难保。”
林绛心已被骂了一路,满腹委屈,此刻终于按捺不住,争辩道:“允心是为我才落到今日这步田地,我、我总得想法子救他!”
“话虽如此,但你不该不与我商议就贸然行事。我问你,陛下处置允心的时候,皇贵君是否在场?”
“在。”
“他可曾替允心讲过半句情?”
“没、没有。”
“既没有,你怎敢再当面提起此事?”罗敷又气又急,神情愈发埋怨,“你也不仔细想想,他若肯求情,当初就会开口,何必等到现在,亏你还心存妄念,你要明白,他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君,眼瞅着要当君后的人,岂会为咱们这些卑微的罪奴出头。”
“我......”林绛心被数落得低垂螓首,好半晌才抬起凄惶泪眼,“我、我也是被逼得没辙了,我几次三番托福公公向表哥打探允心的消息,可表哥都不肯透露半句,我昨晚又梦到允心血淋淋的,哭着喊我哥哥,我、我怕再这样枯等下去,允心根本熬不到淑君回宫。”
“熬的到,熬不到,那都是命!”罗敷打量他因牵肠挂肚以致憔悴不堪的面容,深知有些话必须挑明,才能彻底断了他的奢望,“绛心,你是聪明人,岂会不懂你表哥三缄其口的缘故?允心公然辱骂陛下,陛下要拿他杀一儆百,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你只能想开些。”
他直愣愣地瞅着罗敷,“你、你什么意思?”
罗敷哂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我实话与你讲,允心已是不中用了,谁也救不了他。”
“不!”他拼命摇头,周身抖得厉害,“你胡说,我不信!”
“绛心,你清醒些吧!”罗敷按住他肩膀,一瞬不瞬盯着他,“这些天,我话都要说尽了,可你还执迷不悟,你不是不信,是不愿意相信。”
“小、小姨夫......”他已哭得分辨不出罗敷的神情样貌,只对着眼前模糊的影子质问,“自打你来庙里,就总劝我顾着自身,顾着孩子,弦外之音就是让我舍弃允心,我好想问问你,允心难道不是你亲外甥吗?那些话你怎么讲得出口!”
“你、你以为愿当这个恶人?”罗敷恼羞成怒,急赤白脸,“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怕你受牵连!”
“哼,你是怕我受牵连,还是怕自己受牵连?”当年的罗敷分明是个璞玉浑金般的人物,如今却变得见死不救,令他不齿,“小姨夫,你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其实是为自己,只要我能顺利回到福园,你便也能安安稳稳的,不必再吃从前的苦,所以你不遗余力地劝我,想让我成为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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